三四集——平衡與馴化,談談羅德曼之於公牛與勇士和杜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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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18日,公牛在例行賽的最後一戰對上沒有尤英(Patrick Ewing)的尼克。他們在那場比賽打了一個小球的陣容,先發分別是:喬丹、皮朋、羅德曼、哈波及庫柯奇,麥可第一節的手感並不好,5投只有1中,不過在比賽結束時他將這數據改寫為24投11中,拿到44分,公牛在第四節克服7分落後逆轉以111:109取勝。

那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比賽,儘管這個賽季被各種媒體給鋪天蓋地的紀錄,但卻也沒有人真的提起這一天。但也正是在這場比賽之後,公牛王朝的成員為他們這一段波瀾壯闊的旅程悄悄的畫上了一個句點。菲爾·傑克森用一種類似於神祕主義靈修般的方式來告訴所有人「這就是終點了,但我們還要提起最後一口氣。」

他要球員們在明天練球前帶來一些東西,「我想要每個人寫幾句話,內容關於屬於你與這支球隊的這段經驗。形式不拘,你可以寫一首詩、你可以寫一封信、你可以抄幾句有意義的歌詞,什麼都行,但記得要帶一些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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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柯爾(Steve Kerr)的說法,最後大概有一半的人忘了這件事,不過這些人還是有上去講幾句話。而喬丹記得了,他寫了一首詩,內容以及形式沒有被存載下來,只能用口述的方式略知一二:「麥可的詩是在講: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這些經驗如何影響你本人,你曾達到的地方以及你將要前往的地方?那真的很酷。」這聽起來有點瑪莉蘇,不太像是34歲的中年飛人會寫的東西,但顯然喬丹和他的夥伴都在那一刻都意識到他們正在進行和創造的東西有多麼不凡,當人們在用宏觀的角度來看待自己和身邊的事物時,總會有點感動和鄭重其事。

在所有人都分享完之後,傑克森把球員帶來的小紙條們都放進到一個咖啡罐中,然後點燃的火柴。在黑暗的房間中,火光就像是電影的放映機一樣,讓過去的片段又活了過來,於是他們再次凝聚在一起,去贏下最後16場比賽。

這一個方法是傑克森從他第二任太太瓊那邊學來的,本來使用於遊民、嬉皮和酒鬼等求助於救助會的人身上,但這位五屆冠軍教頭,看到了這個儀式有著某種讓人能看到「天啟」的效用,於是加以運用。


就如同柯爾和其他成員所說的,麥可·喬丹這個人和他代表的東西高出一般人太多,因此祂難以和公牛這支球隊產生實質意義上的連結。但傑克森在做的事情讓其他人看到了喬丹人性的一面,他們因此能夠產生共鳴、相互信任,感受到他們是彼此的一份子,而那是構成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東西。


若非疫情導致聯盟延賽,《最後之舞》紀錄片本來是打算在今年六月播出的,這個時間點很有深意,剛好會是在金州勇士挑戰完三連霸的隔一年上映,球迷得以在經過一段時間沉澱後,回顧並對照這兩個不同王朝的歷史。

1995年喬丹回歸的時候,他們面臨到一個問題,原本和皮朋一起支撐著前場防守的霍雷斯·格蘭特(Horace Grant)離隊了,他們因此需要另一個有贏球經驗的硬漢來幫忙,而丹尼斯·羅德曼(Dennis Rodman)這個昔日的敵人成為最佳的人選。剛開始公牛全隊對此是報以警戒態度的,這是一支拿過三座冠軍的球隊,任何人員更替都可能導致化學效應的變化,更不是要說新加入的同學是史上最場外生活最多采多姿的老青年。於是管理層找來了很多昔日壞孩子軍團的成員,包括詹姆斯·愛德華茲(James Edwards)和約翰·薩利(John Salley),試圖讓羅德曼稍微感到自在一點。但這其實效用不大,因為羅德曼和隊友的相處並無問題,喬丹和皮朋或許不喜歡,但也敬重他是一位懂得贏球的球員,芝加哥向來歡迎這種人;而丹尼斯他自己也願意屈居於喬丹之下,這或許是他的一種生物直覺——對於比自己更強者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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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曼真正對這支球隊帶來影響的是他的職業態度和他在場下的喜好,他好勝不過卻不是像喬丹那樣事事都要第一的贏球狂,紀錄片中展示的很清楚,他只有對某些很具有挑戰的目標感興趣,但當完成之後他的專注力就會直線下滑。而另一方面,當風城的媒體熱衷報導他的髮型和對女友做得那些不可言說的把戲更甚於如何贏球時,不是每一支球隊都能在這樣的情形下保持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