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Kawhi,Woj再次高明地選擇性報導

現在這個年代資訊滿天飛,想要了解新聞和各種消息的管道不虞匱乏,但很多時候,慎選消息來源和動動腦筋思考,會比盲目地照單全收還重要得多。





這陣子成為焦點人物的Kawhi Leonard前兩天回到聖安東尼奧訓練,今天面對鵜鶘時也出現在場邊板凳區,劇情的發展有沒有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從明星賽後馬刺主帥Gregg Popovich語出驚人地說「如果他本季歸隊我會很訝異」開始,ESPN頭牌記者Woj爆料Kawhi通過體檢但他本人決定不上場,也沒有和球隊一起而是獨自在紐約復健和訓練,於是接下來各種謠言四起,有人說Kawhi因為要保持身價所以不想上場,有人開始懷疑他跟球團的關係,甚至有媒體開始捕風捉影,撰寫屆時他成為自由球員之後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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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像Kawhi會有離開Popovich的時刻。)





然後現在證明這些全都是癡心妄想(或是杞人憂天,看你站在什麼角度)。





為了避免被人說是馬後炮,我們先來複習一下1月30日的這篇文章。「這幾天有來源據說是馬刺內部不具名人士的消息流出,Leonard這次會無限期缺賽重回復健療程,是因為私人醫生認為他的傷勢並未痊癒到可以上場打球的程度,而他認同這個看法。因此雖然馬刺隊醫的診斷結果判斷他比賽沒有問題,球隊還是讓他繼續養傷。」這是不是跟Woj的「爆料」,劇情有點像?換句話說,從一月底到二月底,Kawhi的情況並沒有變化,他並不是受傷缺席,復原到通過體檢後自己決定不歸隊,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在體檢沒問題的情況下選擇休息養傷,目的就是為了希望康復到自己覺得準備好了、私人醫生也認為沒問題再上場打球。他缺席是球團允許的,尋求第二意見球團也同意,那到底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球團和球員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希望這次的傷勢能夠徹底痊癒,沒有人希望Kawhi Leonard成為像Penny Hardaway、Grant Hill或是Brandon Roy一樣的流星。如果2000年馬刺能夠讓23歲、季末要成為自由球員的Tim Duncan在季後賽休養,那麼現今讓Leonard處理好傷勢再歸隊也是同樣的邏輯——你是我們要仰賴很久的王牌,比起一季的成敗,我們更重視你的球員生涯以及能帶給我們更長久的未來。當年青澀的Popovich都能夠頂住季後賽的壓力做出正確決定,難道現今名滿天下的他反倒不如?這是決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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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uncan缺陣的情況下,00年的衛冕馬刺被Hardaway和Kidd聯手淘汰。)





整件事情最令人讚嘆的就是Woj的表達方式。他上回在馬刺四戰三敗後刊出一篇文章述說球隊和Kawhi關係有變化,這次則在Popovich受訪後爆出Kawhi選擇不上場的消息,用的手法如出一轍:在適當的時機發出先前得到的訊息,讓讀者自己在心裡移花接木,產生出他想要你接收的結論。大多數人很自然地被這樣的障眼法蒙蔽,先入為主的認為「因為Kawhi不想上場所以Popovich認為他回不來」,進而去探討他不想上場的原因,而這完全是錯誤的方向。Woj在文章中使用”opt”、”elect”和”decide”,讓人不自覺認為不上場的決定是Kawhi的自主意志,而忽略了之所以要停賽休養,就是希望他能夠完全痊癒再上場,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刻,怎麼會平白無故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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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厲害的是Woj還結合了Kawhi遠赴紐約的消息讓讀者更能感受到他和球隊的距離,營造出「球員恣意妄為」和「球隊束手無策」、「隊醫不被信任」的印象,他不會明白地在文章中寫出這些內容,但透過巧妙的文字安排,自然而然地讓讀者往這些方向聯想。事實上,Kawhi不但經常和隊友傳訊息(Danny Green受訪證實),球隊也有安排相關人員隨行,而雖然他從明星週末前十天就到紐約,但這段時間球隊進行客場連戰,整隊包含隊醫都不在聖安東尼奧,當球隊結束遠征回到聖城備戰主場賽事,Kawhi也歸隊練習。這件事情本質上是球員經過球隊同意尋求醫療上的第二意見,到球員工會在紐約的總部訓練和復健,時間到了隨即歸隊,如果不是Woj那篇時機恰到好處的報導,根本不會有人察覺這件事情到底哪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