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ALLIBULL – 從Michael Jordan與Jesse Helms事件探討運動員與政治的微妙關係

球迷常認為球員是infallible (不會犯錯的) 的,在球場上神勇的他們彷彿像是做什麼都無懈可擊的超級英雄,不可能犯錯。但在1990年籃球大帝Michael Jordan就證明了事實並非如此,Jordan天之驕子的形象也一舉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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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 “The Last Dance” 的第五集與第六集上映於Netflix及ESPN等平台,許多觀眾也陶醉於Kobe與MJ兩人的隔代對抗以及Jordan於1992及1993年的神勇演出。然而,這兩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卻是這支紀錄片對MJ與政治之間微妙關係的解析。

一切的源頭得從1990年MJ老家北卡州的參議院大選說起,當時大選以在職共和黨議員Jesse Helms對上非裔美國籍的民主黨競選人Harvey Gantt為背景,可以說是象徵種族歧視與社會階級制度的政治戰爭。

Helms在當時是出名的保守派政客,他的言論及舉止也常被非白人的團體冠上種族歧視的污名。打個比方,Helms曾在訪問中表示他認為1964年的民權法案 (Civil Rights Act) 是美國史上最偏激且危險的法規 (the single most dangerous piece of legislation ever introduced in the Congress),要知道,民權法案是美國在民權和勞動法上最具指標性的法案之一,它禁止了公民投票中的不平等待遇以及在學校、工作場所和公共空間中的種族隔離,可以說是美國邁向種族平等的革命性法案。另外,Helms還曾在電梯中對非裔美國籍參議員Carol Moseley Braun唱出 “Dixie” (美國南方黑奴時期的歌謠) 的歌曲。種種因素也讓Helms成為美國史上最具爭議性的議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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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Gantt是多年活躍於北卡政壇的家鄉子弟,他的背景對於有超過8,000多非裔美國人居民的北卡來說背負著黑人族群的希望,更是最有機會拉下Helms的政壇新星。

當時Gantt在競選期間曾與Jordan的團隊聯繫,試圖拉攏這位北卡英雄兼NBA當紅炸子雞作為他選期的最佳代言人,然而當時Jordan婉拒了為Gantt背書的機會,並以開玩笑的口吻丟出了一句「共和黨政客也會買喬丹」(Republicans buy sneakers too) 的言論,在當時激怒了不少黑人支持者。

少了Jordan的助力Gantt最後以約100,000票之差敗給了Helms,Jordan的形象也因為這事件大受打擊,至今還有許多球迷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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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rdan在這之前的形象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不管是聯盟或是代言商都試圖將Jordan包裝成一名模範生級的運動員,Gatorade當時的 “Be Like Mike” 廣告更是掀起了一陣飛人風潮,不管是場上場下都有人想模仿籃球大帝的一舉一動。Jordan這次的事件不只是讓他場下生涯首次出現污點,更是將球員該不該參與政治的議題無限放大。


在 “The Last Dance” 第五集中,Jordan毫無歉意地表示他並不後悔當時的決定,他認為他的專注力應該放在籃球上面,而這樣的專注力更是他在NBA能成功的最大原因之一。另外,Jordan也指出他當時的球鞋言論不過是個玩笑話而已,他也沒想到在事隔多年後竟還會被球迷提起。

“我從沒把自己當作社會活動家 (activist) 看待”

“我把自己視為一名籃球員”

“也許這樣的想法很自私”

“但這就是我的價值觀”

這是Jordan首次出面解釋自己的立場,他毫無忌諱且毫無遺憾的態度是我認為整集最意思的部分,因為Jordan的言論證實了一些我過去的猜測。

在我看來,誰也沒有資格批判Jordan當時選擇不參與政治的決定,畢竟他並沒有義務要去做這些事情。Jordan也在紀錄片中提到他並不想為一名他不認識的政客站台,就因為他們兩人種族背景相似並不代表他就要同意他在政策上的種種立場。另外,Jordan如何去利用他的平台發聲追根究柢是他的選擇,他如此心無旁騖的致力於籃球更是他的偉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