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回到了這個地方，雙手合十祭奠自己青春的夢想。」
LeBron驚天地的拋投，打板應聲落網，倒數計時器亮起紅燈，正式宣判暴龍系列賽的第三場敗仗。在蜂鳴器響起後，老王樂隊的一首歌《補習班的門口高掛我的黑白照片》，不爭氣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LeBron James與騎士隊友們搥胸擊掌、接著跳上主播台。那一刻，我呆坐在螢幕前，為暴龍球員沉默了許久，像是歌詞中說的「雙手合十」為他們的東冠夢哀悼。
一方面是真心地為第四節全程坐板凳的DeMar DeRozan的心神狀況感到擔憂，另一方面是為一整支打出隊史最佳戰績的暴龍隊感到惋惜，因為他們即將再一次通不過LeBron James這一關「補習班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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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在第四節打得非常拚命，分差也從一度落後17分，一直到OG Anunoby投進那一顆追平三分球。那時，暴龍彷彿重新燃起了希望，但那一波暴龍的進攻結束後，雙方都沒有了暫停。後來騎士發了球，看到LeBron帶球過了半場，心情重回忐忑。
「不要，投進，不會吧。天啊。」像是預知了某些劇本即將重複上演，那般的糾結又倉促。
這三年來，LeBron對於懷有東區冠軍夢的暴龍球員來說，活像一個黑暗補習班的創立者。一記又一記的翻身後仰、一次又一次直搗籃框、一記又一記的絕殺，在這三年，像是重複地給暴龍雙槍，上著一堂又一堂殘忍且無趣的課程，殘忍地出給他們一份又一份的作業、在他們沉重的書包裡，塞著一疊又一疊的成績紙，最終，還是通不過考試。
不只是暴龍三考沒過。這八年來，遇到最多次LeBron James的溜馬隊（五次）肯定再清楚不過了。儘管球員一個換了一個，看板球星也在今年從Paul George換成了Victor Oladipo，八年來，身在印城的球迷，依然五次看著LeBron James摧毀了自己城市球隊的希望。雖然今年的溜馬已經非常令人驚豔，就差那麼一步了，他們也只能到達那裡，終究是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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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可到這裡，不可越過。」—— 《約伯記 38:11》
這是Dexter老大，用了約伯記的其中一段文字，來形容擊敗溜馬後的LeBron James，對Victor Oladipo所說的話。只是一種形容而已，並不是真的這麼說吧，但LeBron這八年來，確實給他在東區的對手這樣絕望的感覺，像是狠狠挨了一拳，如同跌入深淵一般，接著用這段文字來勸退挑戰者，這樣的形容再貼切也不過。
在LeBron這個主考官下，多次考不過的，還有綠軍塞爾提克，八年來遇到LeBron 四次，越不過。
八年來，LeBron 就這樣重複給東區球員上著一堂又一堂殘忍且無趣的課，如同這首歌的那句歌詞：「無趣的空間、無趣的教室，無限循環上演。」八年來的東區似乎一直都是這麼回事，對於LeBron 的對手來說，他們透過作業和一大堆的成績紙用力地學習，考不過就是考不過，還得重複無趣課程的循環。
當然，這也是LeBron James應得的成功。他比世界上大部分的籃球員都有天賦，也比絕大多數的籃球員都更懂得如何掌控生活中，和籃球所有相關的一切，包含飲食、包含訓練、包含等待多少個這樣的時機，投出那樣令人驚艷卻殘忍的終結。這讓他足以在第十五個年頭，還在例行賽全勤出席，且季後賽前十戰的成績，34.8分9.5籃板8.8助攻，不僅沒有下滑的跡象，反而用更全能的進攻手段終結了對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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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也是真實的凡人啊，卻是如此不真也不凡的存在，即使不愛他打球的方式，在他面前我們也都只能瞻仰歷史和他的偉大。
二十多年以前的東區，似乎也有著那麼一段，關於「山羊」的古老話題，我沒親眼見過，可能大多數的年輕球迷，也只能聽聽傳說，偶爾回顧那低清畫質的影像，但傳說中的那段故事，和我這些年來正在見證的，或許是激似的吧。
這樣是幸與不幸呢？
隨著時間推移，LeBron 面對他的對手並沒有一年比一年寬容、也鮮少憐憫那些跨不過他考試的「學生」。八年來在東區，被他擊敗過的不計其數，全都被記載入史冊扉頁的角落。